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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文章
2023/06/30
金錢買不到的東西
二零二一年秋季，中國嘉德的近代藝術夜場拍賣展出了莫內《睡蓮池與玫瑰園》真跡，而這幅以天價拍下的畫，真的僅僅是一幅畫嗎？那得標者究竟買了什麼？
《睡蓮》藝術課也不一定會談起，但莫內可是舉世聞名。畫家筆下的畫作固美，但如果是一位同樣技法高超，卻毫無名氣的畫家畫出的《睡蓮》，他的資產與聲望有了提升，已故的莫內卻也未必會同意這場交易。如果名聲不是透過藝術品拍賣，而是明碼標價，世上也未必有一個人願意賣出。
再看看《睡蓮池與玫瑰園》，畫家的構圖、筆觸、繪製等技法，也難以被模仿，一個以畫圖維生的畫家也不會輕易就轉售給他人，就像書法家不告訴你他的運筆方式、大文豪不說獨門祕笈一樣，這種經驗，就算是一個普通人，凡是他有擅長的事，出價再高，也很難買到經驗。如果買了一幅畫就是為了買經驗，去書店買本教科書也許比在名作前癡望，會好得多。
最後，比較下同場拍賣的其他畫，畢卡索和另位山水畫家，兩位知名人物畫出的抽象藝術和風景畫，哪個更引人注目、更特別？無論繪圖、設計、文字創作，作者的想像與創意要上哪兒買？空有金錢的人，或許得不到一個想法；但是有想像的人，可以是作家、發明家，或至少是很有想法的人。你看，想法有很多方式能化為金錢，金錢卻買不到想法。
那場拍賣後來怎麼了？在兩方委託人的競價下，《睡蓮池與玫瑰園》以一億四千萬人民幣拍下。得標者得到了什麼？也許他用金錢買到了名聲和那幅畫，卻投入了巨資，這筆大數字後可能是數十年的生意、精力、時光，這些東西，是金錢買不到的。